第(2/3)页 艳绝小娘子虽则年幼无知,一路上却被姚姬拘着排演过无数回应对,又兼着她自打知事,父亲柳均宜就因任满回京候缺而不能管教,她仰仗姚姬之威,早养就成一身傲气,对庶姐非但不知尊敬,更甚于欺侮打骂,从不将十一娘放在眼里,只信生母之言,以为只要依言而行便能让庶姐受罚,这时得了生母“提示”,自然不会呆愣。 反倒是柳七娘从没见过这般阵势,被姚姬这毫无体面的一番哭诉惊得愣住,任由身边的艳绝滑溜下地,胡乱往地上一扑,一迭声地请饶:“都是我不好,母亲饶我一回。” 只不过艳绝小娘子到底吃亏在幼稚二字,论是如何也学不会假哭,连这请恕的话说得也是掷地有声,又被姚姬暗暗往前推了一把,艳绝更是记起演习种种,手脚并用上前就要去抱萧氏的大腿,多得萧氏早就打发了仆妪,才没让这番贻笑大方的闹剧示人。 柳十一娘“巍然不动”,柳九娘却动了不忍,先于姐姐七娘起身相扶,及时阻止了“可怜兮兮”的艳绝小妹:“阿妹勿怕,纵使你一时顽皮,也并非故意,阿娘宽慈,不会怪罪于你。” 这下姚姬未免更加得意,却依旧哭哭噎噎:“正是九娘这话,十四娘不需惊怕,只要将事发仔细说明,诚心求恕,娘子必不会怪罪。” 于是柳十一娘又窥见了萧氏深吸一口气,这回竟泄露出几分懊恼来,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天真幼稚的九娘,自然没有当众责阻,甚至没再继续追问落水这个话题,一息间,又是气定神闲:“当年我回京,姚姬你还未生产,及到柳郎也回京,才知你已自作主张为孩子取了艳绝为乳名,可是?” “娘子宽恕,并非妾自作主张,实是因为……郎主忙于公务,妾不忍让郎主分心,可十四娘不及序齿,总得有个称呼。” “你倒明白不及序齿。”萧氏微一扬眉:“既然如此,口中十四娘又是唤谁?” 一听这话,柳十一娘忍不住看向姚姬,见她果然中止了哭诉,噎怔当场。 萧氏不愧为掌家主妇,即使被姚姬出人意料这一哭,也没有疏忽相比那场意外更加重要的事由,糊里糊涂就被姚姬坐实了艳绝妹妹的排行。 “艳绝二字太过浮夸,柳郎本也以为不妥,的确也是因为当初无睱为小事分心,暂且放任,只嘱咐过我,让思量着改个乳名。”萧氏微微一顿,留出稍许时间,任由姚姬难以抑制地泄露出不甘来,甚至没有错过嫡长女七娘频频打量姚姬后若有所思的神色,似乎才有些微满意,不疾不徐说道:“之于容貌才华,德品尤更重要,是以我拟定瑾之一字,望你牢记怀谨握瑜之典。” 后面半句,萧氏完全针对的是庶女所说。 此时女儿,即使名门闺秀一般也只及笄而字,相比男儿满百日时即由父祖定名,女儿未至及笄之年,一般只有嫡母所取或者允准之乳名,而无论乳名抑或日后表字,正常情况下都不会为外人所称,闺阁女子出外交际,彼此称呼皆为排行,然则这时萧氏特意为庶女取了乳名,决非是因待此庶女与众不同,而是就着姚姬那话,用作称谓区别而已。 第(2/3)页